布安.殉道者(四)

时隔多年我终于想起了我是个文手。
bug挺多的,随便看看,有些东西别当真。

———
暴风雨
———

1. 

被罚站时小小的插科打诨并未打破坚冰,他们沉默地站立着,不发一言。地面投射下轻盈的影子,白翼的椋鸟已经没了踪迹。

“我在猜你误会了什么。”安迷修稍稍抬起头,白晃晃的阳光刺进虹膜,惹得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布伦达有一茬没一茬地吹着口哨,没搭理。

有些熟悉的旋律,他依稀记得歌词是:

“我们攫取了生中之生。”

布伦达挑了挑眉,这首歌很小众,是据一首颂扬海盗的英雄之诗改编而来。

“讨好贿赂我,没门儿。”

“……劳驾,你以为那是‘心意’?”

“粉封心吻,形贴器合,这不是常识吗。”布伦达别过头去。

“所谓常识不过是十八岁前形成的偏见。”安迷修摩挲后颈,现在他倒有些好奇什么样的成长环境会培养出他这种清奇的脑回路,“那是诺琳娜小姐给你的情书。”他发觉布伦达明显地呛了一下,连连摆手,大概是说受不起受不起我压根儿就不认识她,原物奉还多谢抬爱哈。“所以,我们能不能试着好好——”

“来了。”布伦达走到廊边,擦肩而过时看都没看安迷修一眼。黑色的雾气在八角街攒聚,魔物又要作祟了。

安迷修也注意到了异动,他上前,做好战斗的准备。

“你有什么苦衷?”布伦达问,“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依旧目视前方,“我给你看过‘金笏’,证明我是内部人员,有足够的权限知晓你掌握的一切。”

2.

世界,由规则束缚,由规则凝聚,是规则,使无变成了有,使虚变成了实。但囿于人的认知,规则、规律是否是真理就有待商榷,这便是他所说的——“例外”。

3.

“没什么苦衷……”安迷修回答,“至少现在。”

“至少现在……哈哈,有意思。”布伦达笑了下,冲着安迷修,眼里的敌意散了不少。看来他已经明白了,安迷修想,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冷静后的他脑子还是蛮灵清的,就是熄火时间的确有点长。

“那就别怪我今日事今日毕!”

谁料变化陡生,一记过肩摔把安迷修狠狠砸在地上!

“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办事儿的!你没资格插手!”布伦达戏谑一笑,“至少现在!”

该死……这家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感情巧,下课铃偏赶这时候响了。“戒律”会抹掉普通人关于“肃清者”的记忆,但前提是他触及了本质,仅是“感到奇怪”“察觉到异常”的程度,是无法触发“戒律”的。所以他一时脱不了身,否则怎么解释罚站把人站没了?哦,我俩看对眼了化作蝴蝶双宿双飞吗?

“布伦达人呢?”铁血教师阿帕斯卡板着一张扑克脸威严十足地发问。

安迷修不假思索:“着凉闹肚子,在厕所蹲着,症状挺凶,没个一时半刻估摸是出不来。”

“你蒙……”你蒙séi,碰瓷儿是吧。阿帕斯卡原要这么问,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安迷修啊,品学兼优(除却今天和在女孩面前的糟糕表现)的安迷修啊!你怎么能质疑一位诚实善良的学生?不厚道啊!

“赶紧去医务室拿应急药!”阿帕斯卡拍着安迷修的肩膀直言正色,“钱够不够?不够老师这有!”

“不……不必了!”安迷修心虚地瞟了眼他,“时间刻不容缓……在下先走一步!”

从气息上判断,那魔物是低阶的,凭他的实力这种小角色应该可以轻松搞定……安迷修遥遥望着八角街,按下了自己的担心。

别小题大做了,不需要两位肃清者一起出手。

4.

“交通拥堵。”布伦达在屋顶天台单膝跪地,俯瞰八角街水泄不通的惨状,一条窄窄的马路愣是被分成了两道,通行范围满打满算只有一辆半轿车。他眺望前方:“车辆事故。”汽车追尾,正常的交通秩序被打乱了。而天色昏昏沉沉,不一会一道落雷爆开,闪电撕裂了天空。“糟糕的天气。”

“路怒情有可原,”布伦达耸耸肩,“是我我也烦。”

“东边日出西边雨,学校那边现在倒还亮,不知道多久后会变天,毕竟没什么风。”

渐渐飘起雨丝。

“速战速决吧。”他把录音笔揣进口袋,结界从他脚边铺设开,仿佛笼罩了整个世界。

隐藏在路障下的魔鬼终于现了形。它发觉了不速之客,立马加快了自我孵化的进程,催动怨气加重人们的怒火,怒火反过来又会加强它的力量,如此往复。它得意洋洋,召出忠诚的奴仆,变化出坚硬高大的躯体,它以为定能旗开得胜,嘎啦嘎啦……把他一口吃掉!

布伦达只是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召唤出雷神之锤,不紧不慢地刻上咒痕,不紧不慢地举起它,然后……

“你浪费了我八分钟!”

奔袭!破防!突刺!瞬息之间万钧雷霆将战场扫荡得干干净净,一众使魔灰飞烟灭,烟尘里惨唳中紫色的瞳孔燃着血光如死神降世!前一秒兴风作浪的魔物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仅剩核心“卵胎”的载物发出色厉内荏的怒吼。那是一个诡异恐怖的牛头人,粘液腻滑地淌下漫开一片泥淖,钢筋铁骨的蹄沉沉稳稳,像扎根水泽,动弹不得。皮肤是发硬的,一层厚实的岩鳞包裹着它。扭曲的牛角在方才的风暴中折断了一根,这点预示了他之后死亡的宿命。

“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啊?”布伦达歪歪头,笑得
辛讽。

疾行,闪现,上挑,牛兽凌空呕血嘶鸣,脊背紧接着挨实拔山扛鼎的锤击,冲入云霄,毫无还手之力而惊恐地瞪大眼睛,静静等待最终裁决降临。

银蛇狂舞,龙须纵横;雷声如怒涛卷千里霜雪,电光若飓风破万古长冥!寰空之上一柄巨锤轰然砸落,顶着牛兽的心、肋,迅猛如龙,通天贯地。坚厚的水泥被开膛破肚,形成庞大嶙峋的坑洞,尘幕烟霭使一切都模糊不清了。剧烈的冲击打垮了牛兽的防御,躯壳都化作埃土塌下。布伦达散了武器的形貌,无喜无悲地,径直将手探入牛兽的胸膛,硬生生扯出连着了血肉的卵胎、牛兽的心脏,发劲一把捏烂了它。于是,尘归尘,土归土,往生者安宁,在世者解脱。

“这叫等价交换,你得以死谢罪,暴怒。”他又笑起来,说了轻描淡写的一句。

布伦达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地回了校,彼时已上了课,他倒是不担心理由什么,医务室一招吃遍天下。

然后他就迫于阿帕斯卡绵里藏针的关切被安迷修强灌了三包止泻药。

5.

“糟糕的暴风雨。”安迷修倚在书桌上,目光越过平开窗,一派狼藉脏乱的景象惨不忍睹。风狂雨骤,不住摇撼着合欢的树干、枝条,清丽的花是落得干干净净了,七零八落地瘫在淤泥里。被历史遗忘的老街,电力设备已多年未翻新了,连检修也只是马马虎虎地糊弄而过。白炽灯时不时闪烁一下,像是抱怨飞虫们在附近开万国博览会。尤其多的是白蚁,呼啦啦地震动翅膀上蹿下跳。安迷修凝视了手机右上角为零的信号好一会,怀抱最后一丝侥幸拨通总部的电话,不出所料——无服务。他略显颓丧地耷下肩膀,随手拿出抽屉中的杀虫剂,于是欢乐的庆典变成了悲哀的葬歌,所有嘉宾都呜呼哀哉。啊,虽然说,事实上它们只是来躲个雨而已,生存不易,对谁而言都是如此。

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笔盖的一瞬间,黑暗突然袭击了这座小屋并席卷了整座镇子。

这场声势浩大的雨来得毫无预兆,破坏了沿海丘陵地带小镇的众多公共服务设施,现在他只期待在后天的“审判之日”——二人定下的协商之日——之前,通信能恢复正常。说来惭愧,一个拥有超能力的英雄组织,还是必须仰仗普通人建设的科技。

“啊——太倒霉了啊,”安迷修靠着椅背苦笑着,“前几天代理人要处理‘冰棺’事件一直占线,本想着今明两天事情处理完了再跟他谈谈布伦达的事,结果,哎……”他看向床头的照片,“师父,我是不是应该驱驱邪?你说普陀山的菩萨很灵验,就去那里,怎么样?”

没有回应。

师父……最后的最后,你还是哭了。

安迷修这样想的时候,他的眼神比黑夜更黯淡。

“自相残杀无论任何时代都是悲剧,但仍有人前赴后继地重蹈覆辙,你无法指望道德,除非它本身就是规则。”

手机屏幕的光幽幽照亮安迷修的脸,在墙壁上拉扯出颀长的影,长达一分钟的静默后,阒暗的帷幕落下。

6.

“哟,早上好!”

安迷修迷迷糊糊转醒,暴风雨似乎已经过去了,一隙天光从云的狭缝中漏了下来,迢遥地笼着钟塔。他的目光四处游荡,最后终于定格在面前那张笑得玩世不恭的脸上。

祖宗诶这啥玩意儿?!

“布伦达阁下,”安迷修强忍着掌掴他的冲动,“强闯民宅并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希望你下不为例。”

“啊,你放心。”

答应的好痛快?

“没有强闯,开你家门简直易如反掌。”布伦达保持微笑。

为什么我会对这种人抱有希望。安迷修掩面长思。

“一大清早专程来‘拜访’我,有何贵干?”

“请你吃饭咯!”布伦达打了个响指,二话不说拉住安迷修的手腕就往外走。

安迷修打开布伦达的手:“单方面提前?”

“单方面。”

“我不同意。”

“你似乎没搞明白,”布伦达把玩着指尖的电弧,“说了,是单方面。”

“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你若执意如此,好啊,我奉陪到底。”

“哦——你很有自信啊,忘了前几天受的罪了吗?”布伦达促狭地眯起眼,“还是说——因为死不了所以怎么逞强也无所谓?”

“你这么想无可厚非,毕竟——这是神的戒律。”

“‘不可自相残杀’,吗……”布伦达低声喃喃着,忽而红了眼伦起锤子狠狠向旁边砸了下去,“恶人也配是我的同胞?!”

“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血光仍在他眼中闪烁。

安迷修回答的云淡风轻:“肃清者间的‘切磋’就像是两种神眷的交融,活化彼此的细胞与元力,因此,对方造成的伤痕会极快的被抹去。而对方敌意越浓,自愈得便越快;当敌意浓烈到杀意的程度,那恰恰是最无法杀死对方的时候。所以,”他笑了下,“很遗憾,痊愈。”

“那就不算我乘人之危了。”

枪?

冷汗滑落。一柄手枪的枪口正顶着安迷修的脑门。

“喂喂喂——之前侃侃而谈的是谁啊?”布伦达大笑起来,“魔法杀不死你,但现实可以。”

“所以,跟我走吧,暴风雨过去咯。”他望了下窗外,又把目光落回安迷修身上,他笑着说,“得抓紧时间。”

那是一个纤尘不染的笑容,但是,从那里,安迷修体会不到任何温度。

7.

胡桃记。坐落于月曜街道,造型仿造红皮火车,以胡桃夹子为主题的西餐厅。此刻偌大的餐馆只有两位顾客,据服务生所言,“今天被布伦达先生包场了。”

难怪。照理来说,暴风雨后的翌日,不适宜立即开张,道路没疏通,员工们需要休整,客流量也约等于无。

除非有大金主,那种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安迷修说的正是对面一副大爷谱的布伦达。

服务是周到的,服务生会仔细给人讲解做法内涵滋味,前台设一个灶台,你甚至还可以近距离观察到厨师烹饪的过程。暗绿与暗红辉映的装潢暗示了圣诞的欢乐,不规则石头砌成的装饰墙彰显着古雅。

“你不点餐吗?”布伦达挑挑眉,把菜单旋转着递给他。

“不了,我吃不惯奢侈的东西。”

“奢侈吗?”布伦达歪歪头,思索了一下,“也就五千左右啊。”

安迷修一头雾水:“等一等,不对吧,我们这的经济水平根本撑不起这么高的门槛,怎么会有五千?”

“我就从Ultraviolet by paul pairet请了主厨paul来坐镇。前几天就到了,一直在候命。”布伦达淡淡地说,“五千是按原店铺价格算的。”

“Ultra……算了,那是什么?”

“2018晋级为米其林三星的店铺。”

“我真庆幸我没点。”安迷修皮笑肉不笑地说,“谈谈正事吧,布伦达。”

“那么急干嘛,”布伦达抻着脖子打了个哈欠,“菜还没上呢。”

“你……”安迷修把菜单还给他,布伦达则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paul熟稔布伦达的口味,根本不需要他亲自点单。

“你是变相给我施压吧?”

“嗯?”布伦达转过头,给他一个微笑。

“你还挺聪明的。”

“谬赞。”

“武力,权利,财富,恶劣的对待,这些都压不垮你,”布伦达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昨晚我看见你冒着风暴去一户人家周边防护,我察觉到里面有个人带有曾被魔物侵染的气息,你是怕他再成为目标。”

“但我无法判断你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

“说不通,我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要知道,基于事实合理猜测,你可是欺骗过管理局的人,我难保你没有特殊手段。”

“先生,您的松露巧克力。”

“喔,谢谢,”布伦达笑了下,“对了,我手机快没电了,你把它拿到那边充会儿。还有这位先生的。”

布伦达使了个眼色,安迷修从善如流地配合他。

“你打什么鬼算盘?”安迷修看着侍者将手机拿到前台充电,而二人的位置离前台最远,中间拦着一块隔板。

“监视与监听。”布伦达说,“只有总部配发的机子和SIM卡才能联络到他们,你认为他们不会趁机做点手脚?‘裁判球’AI系统会记录并检查我们的言行,判断为可疑或异常便会将信息交由管理者裁定。”

“其实,还多亏了这场风暴,雷电与飓风毁坏了基站和变电站,创造了一个相对隐秘的空间。”

“现在——就让我来验证你的‘苦衷’是否确有其事。比我权限更高的人,只有丹尼尔,那个老狐狸总爱笑里藏刀,如果他拿什么来威胁你毫不稀奇。但接下来我们所说的,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尽管坦白向我求助。”

“但是,你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只好认为,所谓苦衷,不过是你拙劣的缓兵之计。”

8.

安迷修愣了下,然后暗骂一句该死,这个人……完全想错方向了啊!

他并没有被威胁,那个“苦衷”,事关重大,单凭他无法承担泄露的后果,他必须得得到丹尼尔的许可,这是他的承诺。

凭他的傲慢,叛逆,他根本不会想到这点,即使想到,也因绝不相信而毁弃。

要怎么做?相信他吗?凭他暴躁易怒的性子不会因此犯下杀戒吗?即便不会,自己的信条呢?你要冲破承诺吗?你要……背叛师父吗?

9.

“布伦达,你听我说……”

“安迷修。我是管理局中的执行者,你知道对于严重玩忽职守的人我们通常怎么做吗?”布伦达的忍耐到了极限,“捕获,关押,无期徒刑,因为每一位肃清者都是难能可贵的人才,仍有利用的价值,在危难时刻,把你们扔出去当炮灰排头兵……何乐不为呢?”

“OKOK,威胁我让我了解移送总部处理的后果。”安迷修直想给他甩白眼,“那你打算怎么对我从轻发落?”

“原来我是打算让你自行辞去肃清者一职,”相当于放弃愿望、记忆、能力,“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上述条例中有一点例外。”他笑起来。

“如遇反抗,”

手枪瞬时上膛,安迷修飞起一脚踢翻桌子。

“就地正法!”

“砰、砰、砰!”枪声震耳欲聋,子弹洞穿了桌案跌落。布伦达当空一锤,四溅的木片逼得安迷修退到了墙角。他单膝跪地,脸上一道浅浅的伤痕渗出血来。两人的魔力流联结到一起构成了完整的结界。双剑锋利的刃熠熠生着冰冷的光。

“你这明明是滥用私刑。”安迷修叹了一口气,皱眉嗤道,“油盐不进不可理喻刚愎自用口口声声公平正义却连最基本的敬畏也做不到!”

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像神明,只是一个全能自恋的巨婴。

布伦达收起手枪,他所携带的弹药不多,要留以最后处决,此前先用能力制服他为宜。

闪电接连劈下,安迷修挥舞双剑去消解,身形变幻莫测时隐时现。冷流飞旋着迫近,几乎是刹那就逼至布伦达眼前,虽说略感意外,但他的反应很快,偏头,呼啸的风堪堪掠过耳垂,迎面又有杀气腾腾。布伦达目中精光一闪,使雷神之锤下鞭,紧追安迷修跃起的动作而上冲,安迷修顺其力走化彼锋锐,脚尖在锤头轻轻一点,周转到他身后。正欲出招之际,布伦达右肘的寸劲逼退了他,极速压缩的气流骤然爆开,激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好在安迷修躲避及时,否则必定人仰马翻。他拔出嵌在墙中的冷流,大地却因重锤的猛砸颤抖不止,一道巨大的裂缝游龙般蹿来。碧瞳之中火焰烧得更旺,更盛!他将燃着冷光的冷流插入裂瓷,五指张开运起元力,碎石瓦砾悬空,被高压推搡争先恐后地扑向前去。布伦达冷哼一声,岿然注视着战局之变,扭拳一顿,以雷神之锤与大地的触点荡开能量浪潮,扫除了障碍。忽然,他觉察到一丝异样,头顶的天花板不知何时被做了手脚,整块脱落。他发力跳出崩塌区,正心有余悸,忽的又警铃大作连把武器冲前格挡,蛮横的力道震得他双手发麻。

“你自行其是的借口是不是太高尚了点,啊?!”

看不清他的脸,但凶光毕现。有那么一瞬间,布伦达也被震慑到了。而他的对手绝不会放过他任何一个破绽,他被勾倒在地,剑,架在他的颈边。

尘埃落定,一切都安静下来。他看见他与他眼中自己大汗淋漓的模样;他听见那个人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称自己为——

“道貌岸然的伪善者……布伦达!”

10.

“11区异常警报,管理者编号1-13055A,当前代号‘十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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